今日梧桐戳破了他心里一直不愿意去细想的事实——比起那一身皮肉,他似乎更喜欢与霜儿待在一处。

岁月静好、闲适安宁。甚至于因那两杯梅花酒而生出的龃龉都被他抛之脑后。

他也不在意唐玉柔与薛朗的私情,只日日地想与霜儿待在一处。

这似乎就是话本子上所说的男女心悦之情。

叶谨言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后,愈发喜欢逗弄霜儿,见她鼓起香腮的娇憨模样,心里也受用的很儿。

虽是逗弄,可他心里也明白霜儿脸皮薄,也不好逗弄的太过分。

是以今日安寝时,叶谨言便破天地没有与霜儿行事,而是将她揽在怀里说起了些成年旧事。

早先他们二人定亲前后,也曾在京城各处宴会上相遇过几回,只是那时的叶谨言不曾留意罢了。

霜儿却绘声绘色地说道:“还记得头一次遇见爷便是在忠亲伯王府,那儿的桃林落英缤纷、妍丽动人,是见过最美的桃花。”

说话时,她清亮的杏眸里漾着些殷切与期盼,让叶谨言心里没来由地一闷。

梧桐的那句“爷该待小夫人去外头散散心”也冒了上来。

是了,霜儿日日囿在这素园里,自然是心间烦闷,期盼着能去外头散散心。

“过两日的鹿鸣之宴,我带你去瞧瞧。不必扮作小厮。”叶谨言如此说道。

上一回霜儿扮作小厮,那束胸勒的雪软上遍布红痕,瞧着格外触目惊心。

叶谨言自然不舍得雪软遭此大罪。

两日后,叶谨言先回了一趟叶国公府,与胡氏请了安后,便从胡嬷嬷那儿要了一辆翠帷马车,只说:“不想骑马去会宴。”

可往日里叶谨言如此好面子,再不肯学那些娘里娘气的文弱书生,出了门便如女眷们一般钻进马车里。

胡嬷嬷也不拆穿叶谨言这话里的纰漏,只依着胡氏的吩咐,爽快地应道:“世子想骑马还是坐轿子,全凭您的心意。”

叶谨言便坐上了那翠帷马车,吩咐车夫绕道去了素园,并亲自将打扮一新的霜儿扶进了车厢。

去往金明池的途中路过刑部,叶谨言撩开车帘一瞧,便回身与霜儿说:“陛下近来心情甚佳,你爹爹的案子兴许有回旋的余地。”

霜儿自然也满心满眼地期盼着她的爹爹和娘亲能被罪释放,便是不能官复原职,只要一家人待在一处,日子便不难过。

她已记不得有多少夜里是想着爹爹和娘亲入睡,晨时醒来泪水便沾湿了锦枕。

见霜儿神色怮然,叶谨言心里也不好受,只得揉捏住她的柔荑,轻声细语地说:“你放心,这事我必牢牢挂在心间,再不会忘。”

霜儿如今对叶谨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闻言便笑盈盈地倚靠在他的肩头,颇为感动地说:“我知爷是个信守诺言的人。”

他说了要替她的爹爹和娘亲脱罪,她便深信不疑。

她如此乖巧柔顺,叶谨言便将霜儿搂得更紧了一些,怀中被香香软软的一团填满,心里漾起了些难以言喻的熨帖。

他从前最厌恶那些弱柳扶风,说话做事娇怯不已的柔弱女子。

如今与霜儿相处的时日多了,便知他从前太过狭隘浅薄了一些。

娇软也有娇软的好处,单说霜儿那一把如莺似啼的妙嗓,配着那摇曳多姿的婀娜姿态,足以让叶谨言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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