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笑。
宋锦瑟顿时佯装辜的模样儿。
一大一小两个小狐狸这么对视了半晌,老太太还是点了点头,在她的鼻子上勾了一下,然后缓缓道, “奶的宝儿长大了。”
宋锦瑟笑的甜甜的,心里也踏实了。
她知道奶发现她的不对了,但终究疼她,没有问为什么,她不说实话,她就顺着她装作信了她的话,没有问也没有怀疑,只默默的支持她。
这是打小就疼她到骨子里的奶。
等晚饭的时候,爹娘也就捡了一点点山货,都被老太太留起来了说是等过段时间再给她炒着吃,自个藏在了后屋的小柜子里上了锁,只看她过来的时候从柜子里掰了一点槽子糕塞到了她的嘴里,眯着眼出来吃了晚饭。
好眠。
奶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黄支书那里,谈了许久才回来,只说等那边的消息,一早去的时候宋锦瑟还不忘加了一句说‘到时候让程华年和黄支书一起去谈’,毕竟那可是未来大佬,谈起这个来应该也比这些庄稼人们活泛些。
宋锦瑟乖乖窝在家,却没成想才吃完早饭,就听着外面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她娘出门去看,结果刚刚走出屋门,就看见应一柏他们娘俩跪在了门口,周围还多了一群指指点点的邻居。
她眉头一拧。
心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
她娘刚刚走出门,就看到张翠花跪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不成样子, “锦瑟她娘啊,知道们应家现在败落了,再巴着这门婚事也不合适,但是你要把我儿子送警察局里,这不是想逼死我们吗?”
原来。
昨个儿应一柏回家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娘说了一遍,他娘一寻思,这可不是想着法儿的逼他们断了这门婚事吗?
不同意的话还要把她儿子送到警察局?
这怎么能行!
思来想去决定这事儿还是得闹一场,把宋家的心思挑白了,那他们不敢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儿否了心思,没了这个心思,作为亲家,可不得帮她儿子把警察局的事儿解决了?
照她的意思,婚事我们不可能解除,但是这官司,宋家还得给我们摆平了!
端的是一副赖模样儿。
“我知道我们应家现在家世也不好,按说是不该巴着你们不放,可是这婚事也是我家老爷子的遗愿啊,我们总不能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啊...” 张翠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是,我们这些年是多了宋家扶持,我们都不是忘恩负义的,我们会记一辈子,但是你们也不能拿警察局的人来威胁我们啊,让一柏进警察局,可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什么警察局?”
李桂花听着这些有些懵,尤其是看着她哭的狼狈的模样,更是拧了拧眉头,虽然她心肠直,但也不是个傻得,知道并不能让她跪在自个家门口,忙不迭的把她扶了起来, “先起来再说,哪个乱了心思的嚼的舌根子,说这话也亏得你信,都这么多年来往的交情了,还能听风就是的?”
“可是这事儿......” “起来!”
张翠花还想跪下,却架不住锦瑟她娘是个有力气的,直接架着她腋下让她站了起来的,放在了院子里的板凳下,脸色闪了闪,接着抹着泪儿哭的惨兮兮的, “昨个儿一柏哭着跑回来说,说是宋家说想要把这婚事解除了,见不上我们娘俩这个拖油瓶。
你们若是执意想解除婚事,我们也不说啥,毕竟我们娘俩孤儿寡母的也不该奢求什么。
但是念在两家的交情上,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吧,那天一柏也是一时情急,认错了人,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要把我们孩子送进局子里吧,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 她一起身,又在地上跪下了, “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们这孤儿寡母的,给我们一条生路啊。”
周围的邻居看着他们大冬天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模样,也是不忍心,尤其是听着说的这话,更是觉得宋家这事儿做的忒不地道,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交情,哪能这么绝情呢?”
“他们孤儿寡母的,把半大的孩子送进警察局,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哎,应家老爷子要是还在就好了......” “做的忒绝情了...” “......” 众人议论纷纷,再看着宋家的人,也是怎么看都觉得不近人情。
原本前两天还给分了肉念着他们的好,却没有想到心思里这么绝情,孤儿寡母的都能不留一丝余地... 宋锦瑟脸都黑了。
到底是她想的简单了,却没成想被反将了一军。
匆匆的跑了过去,看着张翠花坐在那里,腆着小脸一副天真的模样儿, “婶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要是我家真有那个心思,前些日子还会让你带着一篓子肉回去吗?
你这可真是不知道从哪儿听得闲话,跑来冤枉我们家了。”
她委屈巴巴的。
这话一说,顿时让邻居想了起来, “那天确实是带着一篓子肉回去的,要说宋家这么多年对他们娘俩也确实不错......” “......” 张翠花脸色青白。
那野猪皮就像是卡在喉咙里的刺一样。
那日回去后,想做个冻子吃,结果浪费了很多油忙活了很久,还硬的啃不动,气得她都丢了出去,可此时偏偏也说不出啥来,干巴巴的呆在一旁,然后声音委屈的接口, “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个,觉得我们娘俩是个拖油瓶......” “婶儿,你这话我可不乐意听。”
宋锦瑟打断了她的话, “要是真那么觉得,也不会十年如一日的帮着你们家,到头来不落好也就算了,还凭白担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罪名,可不是委屈死了?
婶儿说要是我家解除婚事你们也说不出啥来,怎么现在倒是张口闭口一句都不提我们家这么多年的好了?”
她开口就是一顿怼,这个时候越是客气,越让人觉得他们心虚似的,所以宋锦瑟说出来的话毫不顾忌, “说我们黑的心了要把一柏哥哥送到警察局,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那天儿一柏哥自己个站出来说看着了,结果警察查的是别人,这倒是奇怪了,为啥没看着还要往人家身上推呢?
就算警察局要找一柏哥哥,关我们什么事儿呀?
警察局又不是我家开的,我们想咋样就咋样的?”
她这一张小嘴叭叭的说着,理直气又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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