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方彦灵是林烟的助理，实际上两人却更像是姐妹和闺蜜的关系。
方彦灵刚开始工作时，见到林烟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后来发现对方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带有明星架子，才渐渐胆大起来。
直到现在，已经惯会调侃和挖苦她了。
林烟别开和方彦灵相对的视线，死不承认：“我没有。”
她今天说的话，方彦灵是一个字都不信。
方彦灵看着林烟的侧脸好笑地撇了下唇，只觉得她这个拍完感情戏后能和对方男演员兄弟相称的人，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也会为别人脸红。
她也不是真的想逼她说出答案，就是单纯地觉得林烟这个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特别的可爱。
“没有吗？”方彦灵忍不住继续逗她，“难道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林烟就知道，其实方彦灵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清楚，只是嘴上不明说呢。
她装傻充楞到底：“不是。”
“好吧。”方彦灵突然顺着她，“那就不是。”
“……”
这转变来得也太突兀了。
气氛沉默了几秒。
林烟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她不问了，她反倒开始纠结要不要说了。
自从时延在医院告诉她刘觅凤要一百万的事情以后，她就一直在为这件事而奔波，后来宋宴南出面帮她解决了，她却又再次陷入了替身的苦恼当中。
说实话，这么多事情自己一个人憋着其实真的挺难受的。
从小成长的环境让她养成了自己独立处理所有事情的习惯，直到遇见养父母后才慢慢改变。
林烟想了想，偏头看向方彦灵，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是他。”
“啊？”方彦灵没想到她真会承认，有点受宠若惊地往后仰了仰脖子，“烟烟，你……”
她想起自己以前借着剧组的男演员打趣过林烟不少次，而林烟要么就是不搭理她，要么就是随口敷衍两句。
这还是她头一次，听见对方亲口承认。
方彦灵突然觉得她体会到了粉丝那种“磕CP磕到真的”的感觉了！
飞机正式起飞。
空姐熟悉而又优美的播报声响起。
林烟打量了一眼周边都在闭目养神的乘客们，随后，靠得离方彦灵更近了一点。
她的脑袋枕在方彦灵的肩膀上，打算把所有事情倾诉出来的这一刻突然觉得无比轻松。
“彦灵，你还记得拍完极限运动综艺后，你送我回医院的那天吗？”
“嗯。”方彦灵看出来她有话想说，很乖地放轻声音，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记得。”
林烟的记忆已经不像最初时那么清晰了，她从在医院和时延谈话时开始断断续续地讲。
谈起回忆时，她的声音不自觉变得温婉柔和，在炎炎夏日里给人一股甘冽的感觉。
方彦灵听得很认真，一直没有打断她，直到——
林烟说出“替身”两个字。
“替身？”方彦灵捂着脑袋，茫然不解地眨了眨眼。
在娱乐圈生活的人，自然而然听说过不少关于“替身”这个词的故事，但乍一下发生在自己身边，仍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是剧本里的那种替身？”
林烟点头：“对。”
方彦灵一动不动地反应了两秒：“我靠，真实剧情在身边上演啊。”
林烟耸了耸肩：“是的，所以麻烦以后多帮我接一点有关替身的戏，给导演介绍我的时候还可以说该演员有真实的替身经验，能够完美代入角色。”
方彦灵原本还担心她会因为替身这个身份感到难过，结果见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反而有些迷茫了。
林烟的情绪一向藏的很好。
方彦灵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嘴上说说而已。
她轻声问道：“烟烟，你确定是因为宋宴南帮了你，你才答应签这份合同的吗？”
林烟面无表情的回答：“当然了，不然还会有什么原因。”
说出这句话时，她一秒也没犹豫。
可她回答得越是简洁笃定，方彦灵就越是怀疑。
若是以前，方彦灵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林烟都会噼里啪啦地数落她好一番，然后拍拍她的头，一脸迷惑地问她这个小脑瓜里都在想什么。
但这次，林烟如此一反常态坚定的回答，却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方彦灵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一副恨不得把她看穿的模样。
林烟不明所以地往后仰了仰：“这么看着我干嘛？”
方彦灵不说话，继续用这种神秘的目光审视她。
好几秒后，林烟有点受不住了。
她用手蒙住方彦灵的眼睛：“你眼睛有问题吗？要是有问题我等会儿就带你看医生去。”
“没有，我眼睛好着呢。”方彦灵拂开她的手，嘴角上扬，“是你有问题。”
“我没问题。”
一松开手，林烟立马靠回椅背，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拒绝和方彦灵对视。
方彦灵追着她不放，她后退，她就凑过去。
“你有问题，烟烟。”
林烟用手转过她的脑袋：“我没问题。”
“你有问题。”
“我没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
“你没发觉你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我没什么不对。”
“那要不要我告诉你你哪里不对劲？”
“不用，我一切都很正常，比任何时候都正常。”
两人的对话就跟小学生一般，毫无营养。
一个追着问，一个想方设法地找各种话搪塞。
好几轮下来后，方彦灵率先放弃了和她绕弯子，索性直截了当地开口：“烟烟，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林烟原本准备的一大段用来搪塞方彦灵说她不正常的话突然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愣愣地望着前方座位上的人们，突然觉得耳侧的所有声音都仿佛消失了般，有点反应不过来。
直到包的拉链突然刮了一下她的指腹的那抹痛楚才击得她猛地回神。
她立马反驳道：“你疯了，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话音落下，林烟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后颈。
这是她心虚时惯爱做的动作。
她打了个哈欠，双手环抱，不等方彦灵回答先闭上了眼睛：“这次我是真的困了，我要睡觉了。”
方彦灵已经习惯了她这一招。
待到林烟把头偏向另一侧后，她微微靠近，附在她的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烟烟，你要不要试试替身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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