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山鹰大惊:一辈子打鹰,反被鹰啄了眼睛。一下子失去左膀右臂,挖大货还挖个毛呀?

他扑到近前电光一照,地面凸起一块大青石,不见塌方洞穴,兔子不知落向了何处!

他试着蹬了蹬青石,轰一声又翻了个照面,依然复然。兔子在后踩着了青石,翻落了石下。

山鹰叫苦:两个包包,两人消失,生死未卜,吃的喝的全带走了,就剩下他个光杆司令。

前进是死路一条,退回或有一线生机。可想到猴子兔子二人神秘消失,见了小梅怎么交待?

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保命要紧:晓月儿子,那可是命根子。

返身沿甬道往回走,电光所照之处,他发觉与来时突然不一样,光滑的土石墙壁,变成青黑色,爬满了黑色线状的细藤,像有东西在上面蠕动。

盯着仔细看,却是如丝般的细虫子,成群结队,一堆一堆,恶心的令人头皮发麻。

他急忙抬脚走,感到鞋掌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用电光照着一看,地上也全是虫子,黑压压一片。

他几乎是逃,到尽头再看,却不是来时的通道,长长的石级,没了踪迹,四周皆是生满墨绿色苔藓的青石墙壁,顶子上扭动着红色的长藤子。

山鹰此刻有些惊慌失措,心生恐惧:地底世界,漆黑漫漫,一片死寂。只得硬着头皮,又往回走。

脚步声在墓道回荡,呜呜的怪叫声,耳畔回旋。山鹰仔细看着前面的路,寻觅着那块凸起的青石板,却莫名其妙的寻它不见:难道猴子兔子,就这么凭空神秘消失?

正胡思乱想,猛听得“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抽在脸上。回头,见墙壁里伸出一只枯手,跟着现出一张笑脸,吊着长长的红舌头,“呼”地又甩了过来。

“美尸精,跟玩?”山鹰袖子一甩,手里多了只三寸长,筷子粗的木袖箭,伸手向舌头划了过去。

“噗”地一响,狠狠扎在长舌尖上,又快又准。那张美脸顷刻化为黄绿色的骷髅,“卟”地一下,两只眼珠弹向山鹰。

“还有这一手?”山鹰大概是玩转阴司洞的,手电筒随即举起,“咄咄”两响,眼珠子弹回了墙壁,不见踪迹。

“还玩不玩别的?”山鹰冷笑,收起袖箭,笼在袖子里。

山鹰抬步走,双脚却拿不动。低头,地底里伸出了一双手,死死的扼住他的足颈。

妈的!他只好拿出木袖箭,蹬身“嗤嗤”地扎在那双手上,拨出竟是鲜血殷红,向外喷发。山鹰再抬脚,“咯咯吱吱”响,那双手皮肉枯萎,骨节脱落,瞬间消失。

山鹰向前走,前面是个“7”字的弯道,狭窄异常,人只能侧身通过。

走不多远现一铁索爬梯,锈迹斑斑。山鹰抓出铁索摇了摇,哗啦作响,上面不知通到何处。

山鹰逃命心切,什么大物小件,这会全抛之脑后,只想回到那山洞下的墓室,把石棺内的宝物洗劫一空,好逃之夭夭。

他抓住铁索爬梯就上,不知有多少踏,爬到上面一看,仍是只有一人宽的甬道。难道就是通往土王大墓的主道?按说应该在地底更深处才对呀?

山鹰觉得电筒电光突然发暗,向前进光越弱,行进到一半时,手电筒光闪了一下,陡然熄灭,再怎么按开关也亮不了。

鬼吃灯!

山鹰的第一反应,就是真碰上了真人墓,他忽然有几分欢喜:要么发财,要么陪葬。

事情发展到这一多,容不得他多想,退去路,前进或许还有生路。黑暗中他一步步试探着前进。

“卟嗵!”正走着,脚下一空,忽又是深坑,嗗嗗碌碌,不知摔向了哪里,掼了个头昏目眩。

待清醒再看时,手电筒自己亮了,黑乎乎爬出一人来,分不清鼻子眼睛。

“老大?”来人喊,却是猴子。

“猴子!你还活着?”生死重逢,两人相拥有点喜极而泣。“见着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猴子蹬石门,用力过猛,石门一开,他跟着就溜了出去。

那深的竖井,本来猴子必死疑。谁知在下坠过程中,突然旋起一阵怪风(其实是墓道中沉积的气流,突遇外面冷空气,对流瞬间产生的气旋。)他本来体轻,被带进了墓道。

猴子无照明工具,在墓道里跌铁撞撞,什么都看不清。正走着,忽觉脑后生风,“嗵”地感觉脑壳挨了一击,身子飞起,跌下昏了过去。

待醒来,感觉脑袋发昏,后脑勺发痛。伸手一摸,虽没见红却鼓起一个疱。正摸着突见亮光,就爬了过来。

“兔子呢?”激动之余,猴子不见兔子忙问。

“在身后走着,突然就不见了!”山鹰叹息。“这古墓凶险,远非想象,我俩还是寻路突围!”

“老大!既然已经到这里,我看距土王大墓不远。”好不容易捡得性命,仍不忘主墓财宝。猴子眼闪精芒。“我俩已死过一次,有灾也该抵消了!一不作二不休,按原计划来,说不定兔子也能回来,与我俩团聚。”

“行!”山鹰见猴子一说,颇觉有理。走到这里再白忙活一场,是很划不来。见不着兔子,也无颜回去见他家人。

两人回头看墓道,不禁面无人色:墙壁仿佛是透明的,里面全塑着男男女女的裸体石像,上吊的,撕裂的,用刑的,砍头的,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这……是为什么啊?”猴子瞠目结舌。

“说明土王是个暴君!”山鹰指着墙壁。“他的臣民赤身裸体,遭受酷刑,痛不欲生。他的国家定然不会长久!”

“老大!地上!”猴子尖叫。

山鹰低头,地上漫的全是血水,咕咕冒着气泡,汇集到边沿的沟槽里,通过一个管口,不知流向了哪里。

“血水养尸虫?”猴子盯着管囗。

“昏君死了还想复活,好继续统治他的臣民,享受淫无道的生活。”山鹰眼放凶光。“老子要破坏他的风水,让他一梦南柯!”

山鹰说着,拿出袖箭,划血起符,口里念念有词,“呼”地一下,将箭戳进血水里。

猴子再瞧,流动的血水全部静止。忽听剌喇喇响声不断,那透明的墙壁开始裂缝,摇摇欲坠。

“快跑!”山鹰拉住猴子,向前飞奔,身后轰轰倒塌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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